冯·克劳塞参谋长弯腰低语：“确认完毕，卡尔大公已将最后两个预备旅调往攻城前线。“他递上沾着晨露的侦察报告，“营地现仅剩一个轻骑兵团和半个工兵营。“

　　热罗姆“咔嗒“合上银质怀表：“命令第一军团封锁通往雷根斯堡的所有要道，第三军团必须在二十分钟内控制东侧制高点。“转向信号官时，他的军刀反射出冷光：“通知炮兵部队：优先打击敌军弹药储备，次轮覆盖指挥区域。“

　　三发猩红色信号弹突然撕裂黎明，尖锐的呼啸声惊起群鸟。

　　刹那间，隐藏在松林中的八十门德意志6磅野战炮同时开火，炮口焰照亮了整个前沿阵地。首轮齐射精准命中联军弹药库，连锁爆炸将数十顶帐篷连同百余士兵瞬间吞噬。

　　“全军突击！“热罗姆的军刀直指敌营。森林中顿时响起震天的冲锋号，德意志近卫军士兵组成三波攻击梯队：第一梯队三千名步兵挺着刺刀推进，第二梯队两个骠骑兵团马刀出鞘，第三梯队工兵携带爆破筒紧随其后。

　　联军营地瞬间陷入混乱。六名负伤斥候跌跌撞撞冲向指挥中枢，领头的上尉右眼血流如注：“殿下！德意志人从东南方杀过来了！“

　　卡尔大公来不及系好军服冲出帐篷，眼前的景象让他僵在原地：整个辎重区已陷入火海，燃烧的弹药箱不断引发二次爆炸。侍从武官拽住他的臂章：“必须立即撤退！“

　　当卡尔被推上战马时，他最后看到的战场态势是：德意志帝国的黑鹰战旗已插在炮兵阵地废墟上，三个方向的刺刀方阵正将他的亲卫队压缩进死亡包围圈。

　　卡尔大公在亲卫队的拼死掩护下，策马向南疾驰。他的深蓝色将官斗篷已被炮火熏黑，金质肩章在逃亡途中不知遗落何处。身后，十余万奥地利-奥斯曼联军被压缩在伊萨尔河与莱希河之间的三角地带，溃散的士兵如同无头苍蝇般在战场上乱窜。

　　“殿下！前面有浮桥！“亲卫队长指着河面上临时搭建的木质结构。但当先头部队冲到河边时，对岸突然竖起数十面黑鹰旗——德意志第5步兵师的燧发枪阵列早已封锁渡口。炮弹开始落在溃军中间，河滩上顿时血肉横飞。最终，只有一万多名联军士兵冒险泅渡成功，其余不是战死就是被俘。

　　当卡尔大公被押进指挥部时，他的军靴已沾满泥浆，但下巴仍然倔强地抬起。热罗姆从作战地图前转过身，亲手解开了俘虏手腕上的绳索。

　　“八年不见了，卡尔。“热罗姆示意侍从搬来椅子，“上次在维也纳皇宫，你还请我喝过匈牙利红酒。“

　　卡尔整了整残破的领巾，袖口的金线刺绣已经焦黑，他直视着对方，“没想到再见面是这样的场合。“

　　热罗姆给两人各倒了杯白兰地：“弗朗茨为什么总学不会教训？这次奥地利怕是要从地图上消失了。“

　　“德意志吞得下整个奥地利？“卡尔冷笑接过酒杯，故意让酒液洒在地图上，“不如见好就收。现在议和，对你来说，利益最大。“他指向柏林方向，“否则等俄军攻破柏林，你什么都得不到。“

　　“你搞错了两件事。“热罗姆突然用佩剑尖挑起卡尔胸前的勋章，“第一，是我先踏进美泉宫，还是俄军先攻破柏林？“剑尖移到东普鲁士位置，“第二，我巴不得他们全挤在柏林城下——正好一网打尽。“

　　卡尔手中的酒杯突然落地，琥珀色的酒液浸透了奥地利的军旗图案。他颓然坐进椅子，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战败——德意志军队的推进速度完全打乱了同盟军的战略部署。

　　“带他去战俘营。“热罗姆对卫兵挥手，转身看向沙盘。

　　热罗姆站在沙盘前，双手撑在沙盘边缘。沙盘上，代表奥地利联军的蓝色小旗散乱地分布在巴伐利亚南部，而象征俄瑞联军的红色小旗集群已经越过奥得河，直逼柏林方向。作战参谋们手持测量工具，不断更新着沙盘上的部队位置。

　　“布吕歇尔元帅。“热罗姆的铜制指挥棒重重敲在慕尼黑以南三十公里处，沙盘上的灰尘被震起。老元帅立即挺直腰板，胸前的铁十字勋章叮当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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